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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Julia

非暴力沟通谈社会问题(七)

电影《冲撞》给那些角色安排的命运非常耐人寻味。 年轻警察汉森不满白人同事歧视黑人和骚扰女性,向上级投诉白人同事。同时在黑人导演持枪与警察对峙时,他理解黑人导演被触发的情绪,极力劝说警察同事冷静不要开枪,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火并。但汉森在与黑人青年A同车时,看到A从裤兜里掏东西并不听警告,汉森在自己高度紧张的情绪支配下抢先拔枪射杀了A。结果却发现A只是想从裤兜里掏出一尊小雕像而不是枪。


白人警察瑞恩发表对黑人协调员不满的言论,并性骚扰黑人导演的妻子。但他在另一次巡逻时见到翻车事故,车内受困一黑人女子,汽车漏油将要爆炸。瑞恩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救出黑人女子。(女子恰好是前述黑人导演的妻子)。


黑人导演对白人在职场对他的意见全盘接受,对白人警察骚扰自己妻子也忍气吞声。但他在与黑人A和B口角中夺枪,并与警察对峙。


伊朗店主绝望之中向锁匠开枪。锁匠的小女儿为爸爸挡枪 … 最后发现弹夹里是空弹头。惊心动魄之后,他喃喃道:“那个小女孩,她是我的天使,她是来保护我的。保护我们的”…

白人警察瑞恩久病的父亲终于在儿子面前哭出来。父子抱在一起流泪。


黑人B一直以抢劫为生。影片的最后,他把满载一车偷渡人的车开到唐人街释放了所有人。他又给了餐馆老板一些钱,要他给这些人吃饭。

如果把《冲撞》这部电影里的故事去掉情节,只留下那些情绪和由情绪引起的冲撞 … 是不是很像我们的这个现实世界?这个世界里绝大多数人际冲突乃至国家政府间的矛盾冲突,其背后几乎都是由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所主导的。 而我们每个人,其实有可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色里,经历TA的人生,背负TA祖辈的痛苦,成为那个人。也有可能,在那些情绪激烈的当下,做出那些激烈的行为。

那些故事里的很多人,做过“邪恶”的事,也做过“正义”的事,做过“残暴”的事,也做过“温暖”的事… 故事里的每个人,都无法用一个标签(善良的,邪恶的,温暖的,残暴的 …)来概括,或评判。

生而为人,我们都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害者,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害人者。当我们不再评判他人和自己,我们就能走出这个自己所编织的牢笼,获得心灵的自由。


这让我想到那首让我感动落泪,并一直在启迪着我人生的诗。


请以我的真名呼唤我

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s

By Thich Nhat Hanh 作者:一行禅师

Don’t say that I will depart tomorrow— even today I am still arriving.

不要说我明天要离开 – 其实每一天我仍然在到来

Look deeply: every second I am arriving to be a bud on a Spring branch, to be a tiny bird, with still-fragile wings, learning to sing in my new nest, to be a caterpillar in the heart of a flower, to be a jewel hiding itself in a stone. 深深地去看:每一秒钟,我仍然在到来,试图成为那春天的枝条上的一个小芽孢,那只翅膀仍然幼弱、学习在新的鸟巢里歌唱的小鸟,那花朵中心的一只毛毛虫,那深藏于顽石中的美玉


I still arrive, in order to laugh and to cry, to fear and to hope. The rhythm of my heart is the birth and death of all that is alive.

我仍然在到来,为了能来欢笑和哭泣,来害怕和希翼。所有鲜活着的生命,它们的出生与死亡,是我心灵的节律


I am a mayfly metamorphosing on the surface of the river. And I am the bird that swoops down to swallow the mayfly.

我是一只在水面蜕变的蜉蝣。我也是那只吞食蜉蝣的鸟。


I am a frog swimming happily in the clear water of a pond. And I am the grass-snakethat silently feeds itself on the frog.

我是一只在清澈的池塘里欢乐游水的青蛙。我也是那条默默地以青蛙为食的草蛇。


I am the child in Uganda, all skin and bones, my legs as thin as bamboo sticks. And I am the arms merchant, selling deadly weapons to Uganda.

我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乌干达孩子。我也是那个将致命武器卖给乌干达的军火商。


I am the twelve-year-old girl, refugee on a small boat, who throws herself into the ocean after being raped by a sea pirate.